論

平安夜，聖善夜。

優美的音樂，發光的天使，安詳的動物，虔敬的牧羊人，獻上珍貴禮物的東方智者，明亮耀目的星，這些都是我們所熟悉的聖誕，更別提商場那些庸俗的裝飾和音樂。

這一年，我們的世界無疑真是混亂。壓迫性的信息流，撕裂的社會，不公義的選舉提名篩選和政治檢控，令人厭倦的政治願景。

商店的品牌和促銷，星象學家的預測，盈餘和儲備的數字，政客的新年賀詞，甚至教堂的報佳音歌曲，都不能帶給我們任何真正的希望。

第一個聖誕夜其實一點都不安詳。地方簡陋，沒有衛生設備，聖嬰在粘液塞、胎盤和血泊中誕生，就像我們當中的嬰孩那樣。赤裸、啼哭、軟弱、無助，聖嬰進入這個世界的脆弱性和無力感，就像我們所感受到的那樣。還有一對慌張忙亂、毫無經驗的年輕父母。

在我們的赤裸、啼哭、軟弱和無助中，上帝與我們同在一起，從那裡、從那一刻開始，無論在逃難埃及中、在曠野試探中、在海裡風暴中，在十架受難中，祂一直都與我們同在。

令人驚訝的是，第一個聖誕夜並沒有我們想像中的那麼完美，當然更沒有所謂的市場可銷售性（marketability）。然而，上帝的拯救就在我們的軟弱、慌亂、齷齪、危險和血污中進入了這世界。有如起初上帝創造天地那樣，透過生命誕生的脆弱過程，藉著一個猶太少女馬利亞所生的嬰孩，一個新的創造掀開了序幕，上帝的國度臨在人間，粉碎了黑暗、混沌和死亡的不可逆轉性，為人類帶來光明、有序和新的生命。正如先知以賽亞所預言的：

在黑暗中行走的百姓看見了大光；
住在死蔭之地的人有光照耀他們。

上帝說：
「要安慰，安慰我的百姓。
要對耶路撒冷說安慰的話，
向它宣告，
它的戰爭已結束。」

主自己要給你們一個預兆，
看哪，必有童女懷孕生子，
給他起名叫以馬內利。

因有一嬰孩為我們而生；有一子賜給我們。
政權必擔在他的肩頭上；
他名稱為「奇妙策士、全能的神、永在的父、和平的君」。

他的政權與平安必加增無窮。
他必在大衛的寶座上治理他的國，
以公平公義使國堅定穩固，從今直到永遠。
萬軍之耶和華的熱心必成就這事。

（賽九2；四十1-2上；七14；九6,7，《和合本修訂版》）

聖誕始於黑暗（Christmas begins in the dark）。這就是第一個聖誕夜的神蹟，是以馬內利的拯救力量：上帝道成了肉身，下降到我們生命的最低處，一直與我們同在，第一個聖誕夜如是，今天依然如是，永遠如是。